第430章 私兵（第2 / 8页）

严庄终于正视了此事，转头望向远处首阳山那隐在天边的轮廊，忽然想到一种可能，眉头微微一蹙，道：“一直没顾得上说，府君没有从偃师过境，而是从伊水以南绕往洛阳了。”

安禄山是冲着“龙门”这个名字来的，他希望自己跃过了龙门，便能成为一条真龙。

当然会显得怯，首先薛白怎么可能提前几年预料到安禄山会途经洛阳、做好准备设伏？且安禄山有十万余兵马，又岂会惧怕区区一支私兵的突袭？

下了决心，正准备渡河，东边有信马匆匆奔来，递来了高尚、严庄的亲笔信。

他这几日对首阳山极在意，此时看来，不论薛白在首阳山留下的是怎样的布置，定是要落空了。

严庄不耐地皱皱眉，四下打量，喃喃道：“看路面与门槛，运送的东西很重……”

严庄有些不耐了，再次问道：“那又如何？”
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
“巷子后面有个粮铺，也是薛白的产业，账簿都被烧了，但从它在北城门留下的税以及在车马铺的租赁记录来看，他们至少在首阳山上养了一千人。”

高尚虽然笑了出来，但他那张可怖的脸还不如不笑。

“癣疥之疾，办完大事再处置便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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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，洛阳城南，龙门县。

“猜猜这里原本是堆放什么物件的？”

“随我来。”

他眺望着远处的龙门，看不到大禹积石导水的功绩，眼中满是对权力地位的渴望，招过张通儒，问道：“都说鱼跃龙门，可我看我不像鱼，也能跃龙门吗？”

“私兵。薛白在首阳山上养了一支私兵，至少有一千人。这还只是我的估算，实际必然多于这个数目。”

“但他在偃师才任职多久？离任了这么多年，依旧对此地有如此强的掌控力。”高尚目露回忆之色，道：“县衙有个捉不良帅，齐丑，以前归附于义兄，此番也逃往首阳山了，带着大部分的差役、吏员。这些人如此令行禁止，如何就轻易放弃了偃师？”

“田承嗣急着攻洛阳，只留了一队人马堵着首阳山，但山路狭窄，一夫当关，暂时攻不上去。”

“有此勇力之人，我倒是认识一人，名为樊牢。”高尚道：“以前我义兄在此任县尉，与他还打过交道，可惜此人后来归附了薛白。过去几年，樊牢常在县中招募流民，带往首阳山中。偶尔有人看到他来偃师小住，身边都带着十余悍徒，这院中痕迹便是他们留下的。”

严庄一路而来，已经感受到了偃师县的空旷。

“无妨”，严庄道：“一支私兵、一些投机取巧之物，救不了洛阳。”

“这般说，府君绕过首阳山，还真是有先见之明。”严庄道：“此前过罂子谷时，有唐军守将一箭射中了府君的马车。若换作是那炸药，后果只怕不堪设想。”